知識“外賣”替代不了深度閱讀
直播,已經(jīng)成為時尚潮流。今年“五一”假期,百度App打造的“光榮時刻”系列直播五天超過500場,日均吸引3000萬用戶觀看。內容涵蓋了歷史文化、旅游、職場等方方面面。
知識帶貨是眾多直播中的一種,深受觀眾喜愛。“五一”假期,中華書局推出“中華聚珍系列講座”直播,引發(fā)受眾廣泛互動。前段時間,知識付費產(chǎn)品代表性人物羅振宇通過線上直播帶領用戶一起,在三小時內快速“刷”完了148本新書,并建議觀眾嘗試一年內讀完這些疊起來有兩米高的圖書。這讓不知如何取舍的受眾尋找到一種“高效”的選書方式。
直播刷書,知識帶貨,看似為讀者節(jié)約了選書時間。但有學者指出,這一類直播傳遞的訊息以“外賣式”知識居多,與其說是忠于知識本身,不如說知識背后的生意才是更重要的驅使者。新聞傳播學研究專家、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執(zhí)行院長張濤甫認為,知識的傳播應該是拉纖式的、牽引式的——讀者應盡可能選擇高于自己知識水平的原創(chuàng)作品來深度閱讀,沿著知識的坡度緩緩上行,不能急躁也不建議把判斷力交給別人。
直播刷書,是知識付費和線上直播帶貨賣書相結合的新事物。知識服務平臺“得到”App在世界讀書日推出了包含148本書的年度書單,羅振宇當天在抖音與“得到”App同時進行線上直播,“解讀148本書的精華”。有數(shù)據(jù)顯示,三個小時里,抖音平臺上的峰值在線人數(shù)達到1.85萬人,商品銷售額共計19.57萬元。
業(yè)內人士表示,知識帶貨對圖書銷售和知識付費都有所創(chuàng)新,十分吸引眼球,不少出版社和作者樂意嘗新?!斑@一類快速刷書方式有一定的合理性”,看得出直播中不僅僅是內容介紹,也有主播個人的見解。北京師范大學中國藝術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周星表示,相比經(jīng)過沉淀、思考和探討的傳統(tǒng)知識傳播,知識直播更類似一種短平快的知識傳播方式,要善于把握受眾心理,讓讀者更容易在知識海洋中找到所需要的點。
也有網(wǎng)友評價,李佳琦一場直播試了380次口紅,因為口紅用一秒鐘就可以看見顏色。兩三小時內刷完一百本書,把需要精心閱讀的好書當作抹一下就可以放回盒子的化妝品,未免過于輕慢。還有網(wǎng)友指出,觀看直播“刷書”,刷的是“學富五車”的感覺——好比“買不起奢侈品的人但對各大名牌特征倒背如流”進而產(chǎn)生“仿佛擁有”的錯覺——跟著直播刷過的書,就仿佛自己讀過一樣,刷的與其說是書還不如說是“有知識”“愛閱讀”的感覺,實際上是在為“知識焦慮”買單。
作為熱鬧的營銷手段,直播刷書能否抵達真正有價值的閱讀“深水區(qū)”?對此,張濤甫表示,近期一些直播刷書的內容既不夠嚴謹,也不夠有思想和深度?;谑袌鲎畲蠡哪康?,以網(wǎng)絡直播形式進行知識帶貨,不可能在深度和原創(chuàng)性解讀方面走得很遠。更何況,很多時候羅振宇們只是一個“中間商”,不是純粹的讀書人和思想者,對其要求深度和獨創(chuàng)性,的確難為他們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類直播傳播的更多的是‘外賣式’知識,是經(jīng)過中間商包裝以及裁剪過的知識,會偏中低端化和同質化”,張濤甫表示,直播的受眾是泛眾化群體,這種知識直播正好迎合了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知識消費者的偏好。主播發(fā)表個人見解的背后,未必是忠于知識本身,還受到知識背后的生意所驅動;但是過度追求知識背后的生意會造成知識本身具有的公共性和公益性兩大屬性的扭曲。
張濤甫認為,同時,讀者獲取知識應該從依附于直播者的“依附性”,向具有獨立思考判斷能力的“主體性”回歸,即應該保持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不能“把判斷力交給這些主播們”。
轉自:新華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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