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新中國波瀾壯闊的發(fā)展歷程,由一代又一代人的接續(xù)奮斗組成;
70年,變的是發(fā)展的領域和方向,不變的是精神的傳承,是實現(xiàn)強國夢的腳步;
70年,科學技術進步、文化產業(yè)繁榮、教育事業(yè)發(fā)展,共同印證了新中國所經歷的坎坷和輝煌,載錄著一個民族的自強、自信與自豪。
“70年,共同走過”,讓我們一起走近科技、教育、文化相同領域、不同年齡的兩代人,傾聽過往故事、關注今昔變化、展望未來歲月,探尋新中國成立70年來偉大成就的密碼。
——編 者
文藝創(chuàng)作是時代的產物,時代賦予文藝以生命,文藝應時代而繁榮。70年來,不管是文學還是影視領域,文藝創(chuàng)作不斷繁榮,在數(shù)量增長、形態(tài)豐富、質量提升等多方面成績顯著,現(xiàn)實題材創(chuàng)作加強,精品力作競相盛放。
作家賈平凹
使命感一直在
許久沒有露面的作家賈平凹,近日出現(xiàn)在第十屆茅盾文學獎頒獎典禮上,為“茅獎”得主、陜西作家陳彥頒獎。陳忠實、賈平凹、陳彥……陜西的土地,滋養(yǎng)了相繼傳承、延綿不絕的作家群。賈平凹是第七屆茅盾文學獎得主,寫作40余年來,他不斷從家鄉(xiāng)汲取著創(chuàng)作的養(yǎng)分,“我的創(chuàng)作一直是站在家鄉(xiāng)看中國,后來離開家鄉(xiāng)到西安,站在西安的角度又把家鄉(xiāng)看得更清楚,回過頭再去看中國和世界,就有了自己獨特的視角和思考。”
賈平凹的文學創(chuàng)作,幾乎每10年就有一次明顯的變化。1985年前后,他一方面大量地接觸西方現(xiàn)代文學,另一方面返回故鄉(xiāng)采風,在傳統(tǒng)文化里“尋根”,從而結束自己寫作上的“流寇主義”,建立自己的文學“根據(jù)地”。那一時期,他寫出了《商州三錄》《浮躁》以及一系列關于商州的中短篇小說。1995年左右,賈平凹對于社會、人生、人性都有了進一步的理解,創(chuàng)作了《白夜》《高老莊》等長篇小說。2005年后,賈平凹更多地思考國家、民族百年來的歷史、現(xiàn)實和未來,寫出了《秦腔》《古爐》《老生》《山本》等長篇小說,構建起一個立足陜西、輻射中國的文學世界。
在作家圈,賈平凹的認真出了名。多年來,他一直堅持用筆寫作,每一部作品、每一篇稿件都先在筆記本上打草稿,再在稿紙上一遍一遍抄寫、修改。67萬字的《古爐》,整整修改抄寫了3遍,《帶燈》改了5遍,寫壞了將近300支筆。面對中國社會的日新月異,他帶著使命感和緊迫感,絲毫不敢怠惰:“幾十年都是這樣寫過來,現(xiàn)在年齡大了,精力慢慢不行了,也不能熬夜,寫作速度越來越慢,但我覺得還有東西要寫。我在城市生活了40多年,最近準備寫一部關于城市的小說,還在寫作中,明年再獻給廣大讀者。”
廣大文藝工作者要記錄新時代、書寫新時代、謳歌新時代,努力創(chuàng)作出無愧于時代、無愧于人民、無愧于民族的優(yōu)秀作品。對于作家與時代的關系,賈平凹有著清晰的思考:“任何人都無法和身處的時代剝離,作家更是如此。即便文學作品中有前瞻和超越的東西,那也是在時代的堅實基礎上生發(fā)的。作家應以最大的熱情去關注、認識、思考和研究這個時代,以最大的真誠來反映時代。如果作家作品中人物的命運與這個時代、國家、民族的命運在某一點上暗合或交叉重疊,那寫出來的就是時代、國家、民族的故事。這很難,但作家應該為之去追求。”
在他看來,偉大的時代里偉大的作品必不可缺:“作家首先得有大的視野,這視野是人類性的;然后要對身處的時代有深刻的感受和把握,對世間萬物有完全的洞悉和思考;再就是潛下心來創(chuàng)作,現(xiàn)在干擾創(chuàng)作、誘惑作者的東西太多,作家在寫作時只有眼前無一物,筆底才可能有波瀾。”
導演韓延
生力軍在成長
2015年,導演韓延的作品《滾蛋吧!腫瘤君》代表中國角逐第八十八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那一年,他32歲?!稘L蛋吧!腫瘤君》在國內票房突破5.1億元,遠遠超過韓延自己預期的1億元。他明顯地感到,中國電影市場已經跟過去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樣了。
韓延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立志要做一個電影導演。中學時期,他讓父親訂閱了《電影文學》《電影藝術》《當代電影》等期刊。雜志專訪中,導演們不無例外地談到種種困難,比如沒有人愿意投資,常常拍到一半資金就中斷了,拍攝條件艱苦……“那時候拍個電影太難了。”韓延說。
但他沒有放下當導演的執(zhí)念。2002年,韓延如愿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影視編導專業(yè),而同期考進來的同學中,不少人的志向并不在電影,而是想畢業(yè)后回到地方電視臺當編導。或許由此可以對中國電影當時的處境管窺一斑——2002年是中國電影產業(yè)化改革前一年,也是中國電影最艱難的時刻。那一年,全國電影總票房不到10億元。
真正讓韓延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得到改觀,是在他大學即將畢業(yè)那兩年。韓延回憶,當時有記者問他:“你平時都看國產電影嗎?”韓延回答:“國產電影一年也沒多少部,只要有新片上映,我都會第一時間去電影院看。”僅僅幾個月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大言不慚:“國產片多到已經看不過來了。”那段時間,國產電影突然出現(xiàn)井噴,仿佛就在一瞬間,許多新的年輕導演涌現(xiàn)出來。
這些新導演中,讓韓延印象最深刻的是寧浩。“上學的時候我在拍短片,當時身邊的師哥說有位叫寧浩的導演短片拍得不錯。但一轉眼,我還沒畢業(yè),寧浩導演的《瘋狂的石頭》就賣了2000多萬元票房,這在當時是一個非常大的數(shù)字,我當時覺得中國電影的狀態(tài)變了,一個新的時代到來了。”
中國電影市場從2012年開始超越日本,始終保持全球第二大電影市場的地位。2014年,韓延獲得了拍攝《滾蛋吧!腫瘤君》的機會。那年,全國電影總票房逼近300億元。市場更大了,機會更多了。
但他也觀察到,另一個問題潛伏在這個巨大市場里。“宣傳對電影票房的影響太大了,觀眾更關注宣傳造勢,而不是影片品質本身。”此后,口碑對電影票房的影響越來越明顯,觀眾在購票之前習慣性通過各種打分平臺看到每一部電影的口碑。慢慢地,電影宣傳的功能已經從造勢變成了告知,這讓創(chuàng)作者主動地回到創(chuàng)作本身,回到內容本身。“這樣的市場環(huán)境是在為創(chuàng)作者解開枷鎖,也會給創(chuàng)作者更多信心。”韓延說。
同樣在2014年,國家電影主管部門開始每年舉辦“中國電影新力量”論壇,韓延也參與其中。與此同時,不少行業(yè)協(xié)會和電影公司陸續(xù)推出培養(yǎng)計劃,如中國電影導演協(xié)會主辦的“青蔥計劃”、賈樟柯導演主導的“添翼計劃”、寧浩導演主導的“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等。受益于扶持項目,更多像韓延一樣的青年電影人成長起來,成為中國電影的生力軍。
“中國電影往前走是一個非常良性的生態(tài)。”韓延認為,青年導演的成長讓中國電影在創(chuàng)作的多元化上呈現(xiàn)出逐漸打開的趨勢,“電影的視聽語言更加現(xiàn)代,導演不再只關注自己的表達需求,而是更多地考慮觀眾的觀影需求和審美需求。”
隨著中國電影市場和創(chuàng)作人員心態(tài)的日益開放,韓延開始更多地思考中國傳統(tǒng)美學對當下電影創(chuàng)作的重要意義。“技術可以學,但中國文化里的古典氣質是其他國家的人學不會的。如何挖掘并表達出中國古典文學藝術中能和電影相結合的部分,我們應該去探究和追尋。”韓延說,“未來,中國美學的風格可能會成為國產電影最重要的立足點。”
轉自: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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